莫莫生
2018-10-01

【韩张24H/8H】围城

@韩张24H活动主页 8:00报道!

#关键词:游戏中被围攻(强行扣题重度ooc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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硝烟散尽。

温泉关上空三百勇士的英魂终究没能挡住波斯人汹汹而来的脚步,亦或者,从未有人奢望过什么结果。但仍有人是不甘的。你没听见吗?那是盘绕在尚未来得及萌出新绿的苍凉大地上空不愿离去的灵魂的低诉和哀叹,一遍又一遍,歌颂着那用鲜血浇灌的信仰。

那是列奥尼达身上比燃尽浑身血液还痛彻心扉的伤口,缝不上,长不好。

 

 

 

 

 

 

“死亡游戏,性命相搏,只有一个人能活着离开。祝您好运。又及:不要相信任何人。”

韩文清拿着纸条眉头紧皱:“这什么东西?不是安排的真人CS吗?哪来的疯子自作多情犯中二?”

张新杰翻了翻原本压住纸条的背包:一把左轮手枪,一把手提狙击步枪,一把匕首,一只空的军用水壶。“都是真枪实弹,这也不是市郊那座小山包了。我们可能真的遇上了个疯子。”

韩文清接过张新杰递来的左轮和匕首:“如果那纸条上讲的是真的...”

张新杰拉开狙击的保险栓,背上背包:“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两人并肩走在山坡上,各自心事重重。不知在地球上哪个角落的深山里,没有明显的海拔感,但暗灰色的天幕死气沉沉压下来,却也让人重得喘不过气来,像是河流枯竭后泥泞一片的淤滩,艰涩地纠缠着,理不清,解不开。

所幸命运还不算太残忍,时间也没让他们等太久。

而是马不停蹄地给了他们一个鲜血淋漓的事实。

 

秦牧云倒在树下,整个腹部被捅得血肉模糊。张新杰赶上去,脱下外套给他按住伤口,他却摇了摇头:“有人从背后偷袭,奇英被人扎了一针,就...”秦牧云低头看看自己的伤口,勉强一笑:“别管我了,没用的。”语气听着倒像是半梦半醒间的呓语,太过渺远而捕捉不到,只能任凭其随风而逝。

饶是张新杰,在这种情况下也无法保持冷静。让人毛骨悚然的规则,带着几乎是冷兵器特有的森冷入骨的枪械,不见身影的所谓队友和敌手,还有现在突然出现的不知来源不明用途的药剂,一个个未知数全都像风暴来临前的乌云盖顶,几乎要把人埋进那无边阴霾之下,永世不得超生。

但他还得再往前走一会儿,还得再冷静一点。

 

张新杰端着枪的手有点发麻,又或是说,有种由心而生的麻木不仁。所有企图打破规则离开这里的尝试都是徒劳,这片山区俨然已成为了安排这一切的疯子的私人游戏场,只给人以绝对的恐惧感。

此时他正和韩文清并肩趴在一处坡顶的草丛里,透气狙击枪的瞄准镜看两百米开外一对情侣的内讧。谈不上心寒,却仍是被人性的本质凉得心悸。再多山盟海誓,在死亡的屠刀下,没有什么能照样如星辰闪亮,轻则碎作漫天萤火,重则化为兵戈相向,只容下一人生,任由一人死。

张新杰无声地叹出一口气,想着自己该是多幸运,不必亲自尝遍那其中辛酸苦楚撕心裂肺。这大概是所谓,不幸中的万幸,余生得有一人相守。

他略略走了会儿神,再抬头正撞上女子拿匕首划开男子喉咙的一幕。他瞄准那女子,刚要扣动扳机,右手手腕便一阵剧痛,子弹打偏,堪堪擦着女子脸颊而过。韩文清在发现张新杰手腕被打穿了的一瞬心狠狠抽了一下,说不清楚的感觉。他翻出治疗针递过去,张新杰没接:“不必了,就一针治疗,留着备用。把手枪换给我就成了,我用左手就行。”

张新杰找了根布条,简单包扎伤口。韩文清盘腿坐在张新杰身边,摸着手里枪管还微微发烫的狙击,大脑里把这些个前因后果顺了一顺:“那女的有傀儡。”两个人也是刚刚才弄明白一开始让宋奇英失去理智的药剂是哪来的了。不久前两人连杀对方两人,拿到一针治疗和一针爆炸,才发现是杀一人,随机拿一针。治疗针,治疗一切非直接致命的外伤内伤。爆炸针,注入任何软体将其制成5秒定时炸弹。而傀儡针,则是可以将被注射者变为注射者的傀儡,任其控制,但傀儡死亡注射者将遭到反噬。

在两个人都看不到的地方,女人从尸体边捡起一针爆炸,冲着张新杰的方向勾了勾唇角,眼底的笑意有如被刀锋打磨过的鲜血,灼人。

 

“这...”北边宋奇英,南边林敬言,东边张佳乐,韩文清看了大半圈,竟是个无从下手的死局。西边的女人左手虚握着匕首,右手食指在手枪扳机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挠着,唇角勾出些懒懒散散的笑意盈盈:“真抱歉让你们自相残杀呢。但没办法呀,谁都想活下去不是吗?”韩文清没心情和她客气,却还是忍着怒气冲她颔首:“大家都一样,没什么对不起的。”略一沉吟,有些为难地转向张新杰:“老林和乐乐...”张新杰稍稍愣了一下,刚想问奇英怎么办,却又在两人视线相接的一瞬间了然:“是,陛下。末将愿往。”

 

(啊哈哈哈哈哈我说了这是个穿越文哈哈哈哈哈)

 

恍如隔世。千年前的狂风跨过漫长的岁月时光再次吹动心底安放的一片湖泊,翻起的波涛滚滚像要把人溺进去,沉入阳光无法到达的深深海底,和海草缠绵。

 

 

 

 

 

清晨,在一切草木苏醒之前,一个男孩匆匆跑过皇宫硌脚的石子路,一直到了王子列奥尼达的寝宫门口。男孩明眸皓齿,手里勉强拎着把一人高的长枪和一面木盾,很是吃力的样子,脚下却仍是四平八稳的步子,倒也没太不和谐。他停下脚步,匀了匀呼吸,把才木盾长枪放到地上,然后极有礼貌地敲了敲门:“殿下,今天该进兵营训练了。”寝殿一片安静,旁边的侍卫忍着笑拍了拍男孩的肩:“殿下早就醒了。”男孩微微躬身以示感谢,继续他不紧不慢的敲门方式,“殿下,再不动身就要迟到了。”寝殿门这才开了,露出列奥尼达一张一团孩气的愤怒脸来:”普拉希特罗,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要等我。“被叫做普拉希特罗的男孩侧身让出路来,做了个“请”的动作,一板一眼地无动于衷:“这是陛下吩咐的,殿下请吧。”列奥尼达翻个白眼拿他没办法。然后便是两个不满十岁的少年一前一后走在熹微的晨光里,穿过满是露水的草丛,向远处搭着熟牛皮帐篷的营地去,莫约是这乱世之中难得的一点岁月静好,堪可入画。

(“普拉希特罗 ”在希腊文中译为“新生”)

 

夜色如约而至,斯巴达人的营帐却再也没了以往的生气。四下安静,只有死神在黑暗中一遍又一遍地敲着铜钟,一如他来临时的脚步声,清楚地砸在每个夜不能寐的皇家卫队队员心上,让人几乎失了心跳,停了呼吸,只一遍一遍听那仿佛有蛊惑人心的力量的声音,随着命运的低笑共振,反复回荡。

王帐中列奥尼达盯着自己矛上已经干了结块的血迹,有些出神。“陛下,您有什么吩咐?”立在边上许久的普拉希特罗开了口。此时的普拉希特罗已经不是彼时那个拿木盾都很吃力的小孩子了。他是斯巴达皇家卫队的队长,是在战役之初提出了“长枪方阵”的英雄,是死后会和国王列奥尼达的名字一起被刻在英雄碑上的勇士。在死亡面前,他从少时便初显端倪的冷静自持仍然没有被抛在脑后,像是深刻在了灵魂里的烙印,再凶险的前路到他这里都化做一句平平淡淡听不出感情的,“是,陛下。”

列奥尼达从思绪中被拉出来,轻轻摇了摇头:”抱歉。”默了一会儿,又说,“普拉希特罗,你怕吗?”怕身死战场,怕后继无人,怕生死离别,怕湮灭于尘埃无人问津,怕死而有憾...... 如何不怕?普拉希特罗上前一步:“末将不怕。”又如何会怕?列奥尼达拿着战盔起身,周身似是在一瞬间绽出了万丈光芒,“普拉希特罗,明日一战由你总指挥,只可死,不可退!”普拉希特罗单膝跪下,神色庄重如同骑士被加冕印的神圣,“是,陛下,末将愿往。”

 

“队长!陛下他...”

普拉希特罗没太意外,瞥了一眼慌慌张张冲进来的士兵,道了声“辛苦”,趁机把快浮到表面的一点不合时宜的情绪藏好。“随我上前线!只可死,不可退!”

如果你累了,就先休息一会儿吧,让我再替你守护一会儿这世间,让你觉的梦想和荣光,再在人间闪耀一会儿。

 

 

 

 

 

 

 

不知是不是女人故意留手,韩张两人竟在围攻中没落下风,堪堪维持了个平手。张佳乐趁张新杰转身躲过宋奇英的一发子弹时突然发难,不怕浪费子弹似的连着三发子弹“品”字形破空而来,是个心狠手辣避无可避的结果。

无可奈何的子弹撕开肉体的声音。

张新杰条件反射性地用手捂住腹部,喷出一口鲜血。韩文清看见了就想来给他扎治疗,没注意到女子从背后丢过来的匕首。又是血溅当场。张新杰手腕一翻,把韩文清刚来得及拿出来的治疗针扎进了韩文清的身体,一推到底。没等韩文清抬头质问他,他便一前一后扔出两放闪光弹,退后一步。

忽略他苍白的脸色和腹部往外渗着血吓人的伤口,他竟还是那幅八风不动的淡定从容。伤口的原因他没能工工整整地朝韩文清鞠一躬,只得点了点头:“老韩,活下去。”

没法再像上一世那样守护你的梦想,那就请允许我,用一死换你一生,换你亲自被登顶自荣光加冕,换你一世安宁。

韩文清在他背过身去的一瞬看见了爆炸针尖金属的寒光格外刺眼。

那是名为"痛苦"向光芒。

他眼睁睁看着那个人不算宽厚的背影融进漫天光影里,像是走进天堂的大门,神圣而虔诚,一步一步。他没再回头。韩文清定在原地,生了根,要与这一大片不悲不喜的土地连为一体,好任凭思绪随大地延伸出去,跨过连绵的山川沟整,去到看不见的这方,去到那天地相连的天堂入口,完成一场庄重的送行仪式。

他还是在原地没动,忘了手上握着枪的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闪光弹团致盲的效果过去,残留的一点光影夹杂在爆炸激起的尘土中,纷纷扬扬落回到一如既往沉默的大地上,盖不住被死神镰刀掠过后留下同一片狼籍。突然就被平生不常有的感怀填了满心满眼。命远是如何残忍,让一个人选择如此灰飞烟灭的方式离开,消失在一个不明不白的游戏里,竟是再没机会,魂归故里。

 

女子笑得很灿烂:“他很厉害,没辜负我的期望。”见韩文清有翻脸动手的趋势,她往后退了小半步,笑容不减:“别急。反正只剩我俩了,就几句话不碍事。”“是我设计了整个游戏,是我布局了整个剧情。而他,是我有意无意引他向这个结局。怎么样,斯巴达王,您可满意?”

韩文清一凛:“你?薛西斯?!”

“薛西斯二世是个女人,惊讶吗?”她顿了一下,小声仿佛自言自语,“这下他们应该会记往我了。”然后又突然抬头,看向韩文清的目光里敛去了所有笑意,反而是磨砺了太久的锋利在细细一线的目光里藏不住地漏出来,似是要择人而噬。“他们都只知道有个列奥尼达死守温泉关,却不知道有个人,她赢下了整场战争!真是可笑!”

“你想怎样?”

“不怎样,你会好好活下去的,而我,会被全世界记住。”她掏出爆炸针,扎进自己的手腕。

又是一式一样的冲击力扬起万千尘土。

只剩一句话没碎在光线里:“你说,他怎么那么爱你呢?”

 

不知道。没有解。只好建一座城,围起一颗心,纪奠他一缕灵魂无处安放。

 

我是斯巴达的王,我要守一座城,名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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