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莫生
2018-11-24

【江周14日生贺/14日】对不起

#抽的题是啥来着……让我慢慢走向你?不管了,写嗨了

#BE预警哈哈哈哈哈哈哈


      “好久不见。”手里的玻璃杯和对面人的轻轻一碰,一声脆响在暧昧的暖橙色灯下有点隽永的意味,像是难得的清醒。在纽约法院系统混得赫赫有名的江波涛大律师抛开了束缚人性的西服外套和衬衫风纪扣之后,领带松开竟也能从露出来的锁骨和白衬衫遮不住的身材线条里品出些风流韵味来,像只蜷在夜色角落里的猫,有一下没下地舔着爪子,眼睛里满是些真真假假的情意。“怎么突然想起来要来找我?”

        对面的周泽楷拿着高脚杯没喝,“转了美国国籍,想请你做律师。”

        江波涛一笑,暗自感叹这些年在娱乐圈的风波里摸爬滚打也没能磨掉掉他这一身直来直去的性子,说话还

是么言简意赅能直击靶心,和小时候一点没走样。他无端想起曾经他在幼儿园秋千上晃着脚,看见个同班的卷发小男孩坐在滑梯上发呆,便喊他:“喂!周泽楷你妈妈怎么不来接你?”那时还有只有四岁多的小萝卜已经过早地褪去了阳光灿烂的稚气,周身气场甚至有些冷凉:“我爸爸妈妈都死了。”无忧无虑的江波涛被这几个字砸得有点愣神,都忘了晃腿:“那你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呢?”“只剩我奶奶了,但她可能忘了来接我。”语调平淡的比上课读课文还语气。

        那一天的印象太深刻,又突兀地回忆起,恍如隔世。

        江液涛答非所问地开口:“这些年他们把你照顾得很好。”

        没头没脑的一句,周泽楷听懂了。“对不起。”他回答。

        江浪涛一下子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那个两个孩子在幼儿园里无所事事的傍晚在记忆里是被天边的落日染成血色的。江波涛的父母车祸。小轿车破布娃娃一般坠下高架桥,冲撞下已经看不出形状,在河底被水草缠了三天才最终重见天日。周泽楷的奶奶午睡时安眠药服用过量,再没能醒来。两个无亲无故的小孩在一片

深江色的夜幕里相依为命。小学和初中的日子过得欢快而短暂。周泽楷比之前还沉默寡言,但江波涛总能拖着他逛东逛西,天天绞尽脑汁博他一笑。上了高中就疏远起来。江波涛有他的社交圈要交际,周泽楷也有他的迷妹要应付,就只剩下放学的一小段路,偶尔可以并肩无言地走完。

       再后来,连那样珍珠白的时光也没有了。

       高一下的一个染了点夜色的傍晚,江波涛画完黑板跳下板凳,一转头看周泽楷倚着门框在等他。最后点熹微的天光从门外透进来,那人在一片光影流转里黑得深不见底,像是穿越了几千年时光逶迤而来的夜令,满披全息的窒丽做依旧,敛了光芒的耀动眼心魄。他帽头发没戴微子,乱是懒散,像随笑意但意的眼神,是专注的。江波涛开口,带着点被蛊惑的迷离:“小周,我想我喜欢你。”

       倒不是周泽楷有意宣扬,只是那天两人的对话莫名被人听去了墙角,沸沸扬扬传出去变成了“江波涛追周泽楷多年求而不得,竟威胁用舆论逼他承认。”彼时正逢上周泽楷刚和娱乐公司签约,像是有人刻意煽动一样流言愈演愈烈。江波涛退学飞去美国之前给周泽楷打了最后一通电话:“小周希望这段事情没太影响到你。我走了,你,照顾好自己。”周泽楷突然有点不知所措:“江...”却被江波涛打断:“对不起。”

       换了那时的他,也许江波涛会不顾一切地去抱住周泽楷,但现在的他只会把所有不合时宜揉进云淡风清里:“十年了,怎么换成你跟我说对不起了?”没等周泽楷开口就顾自接下去,“你没什么可对不起我的。是我太冲动。”

        周泽楷还打算说些什么,企图打破突地横贯在两人之间的一条沉默的鸿沟,却看见江波涛起来披上了西装外套:“不管怎么样,不管是爱情还是亲情还是别的什么,小周,我一直一直都很爱你。”

       周泽楷低着头看没敢看他的眼睛,只任由转他身迈进那一片鸦青色的夜色里。

 

        “小周,你让我查的那个事情查到了。”江波涛坐在惬意的办公室里,暖气开得很足,可手上那份资料总让他脊背发凉。

        “嗯你说。”电话那边默了半晌,再开口时难得带了些波动。

        “福建有个泉家不知道你有没有印象,但高一有个同学叫泉生的你应该记得吧。泉生的老太爷之前是那个地区一个黑帮的当家,后来老太爷洗白退出,宣步解散黑帮,但是一干旧部被泉生爷爷收拢转据到美国,在整个美洲大陆活动。等传到泉生的父亲,也就是泉野手上时,原本的贩毒团伙已经发展成为名震北美的白水盟。当时你父母在美洲跑商发展业务的时候,有意无意地触到了白水盟的利益,再加上是泉家老一辈和周家的新愁旧恨,泉野就干脆没让你父母回的了国。回航航的飞机此失控砸在了夏威夷岛上。那个时候周家直系就只剩你奶一个人了。你奶奶的那次事故,估计是当年家里的女佣被收买了干的。”江波涛停了一下。

        许是有所耳闻有所猜测,周泽楷没表现出过多肌

的惊讶,仍是极冷静的,“那我呢?”

        “这个问题是最让我震惊的地方。你刚出生那会儿,泉生爷爷在墨西哥误伤了你叔叔,你爷爷为了这件事和泉生爷爷在墨西哥城火拼了整整三天,最后谈判结果是泉家退出南美洲。然后两家的孙辈互换,也就是说你其实是泉生,而泉生才是原来的周泽楷。”江波涛难以掩示语气里的颤抖,“小周,身份这事不用担心。而且,和泉野的这场官司我们会赢。”

 

        再接到周泽楷的电话是大半个月之后了。彼时关于泉野官同的资料已经准备完毕。有如上天眷顾一般,两起命案的重要证人都还能送传票,各项证据几近确凿,就等下星期出庭,江波涛有把握送上一个死刑。江波涛躺在床上看天花板上的装饰灯散出一点点微绿色的荧光,无端地想起自己选学法律的初衷。他还记得高三毕业典礼上,老校长拍着他的肩,语重心长:“法律的路不好走啊,小伙子。”当时的他不知天高地厚地语气轻狂:“但我有想要了结的事,有想要守护的人。”那时借一股子冲动的话脱口而出,可到如今他才能大概认清那所谓的“想要了结的事,想要守护的人。”是怎么一回事。他没那个底气和背景去为周泽楷做嗜杀的浮屠,却能凭着一张嘴,送那些害他的、伤他的人进监狱,也算是某种程度上的报仇雪恨了。“喂。小周?”周日午后懒洋洋的温度让人困倦,午睡被吵醒的江波涛连声音都染上了花生油的颜色,“在看橄榄球比赛吗?周围么吵。”想起上次周泽楷在访谈中说想去现场看一次球赛,江波涛眼角眉梢都不自觉挂了一缕笑意。

        “我们会赢的,对吧?”那人像是兴致不高的样子。

        江波涛揉着自己的头发,拿着手机笑开了:“瞎想什么呢,小周,我们当然会赢。”嗓音不经意就很撩人,带点若有若无的宠溺,像是罂粟花的红色一样让人欲罢不能。

        周泽楷在无线电波的另一端兀自纠结了一会儿,不知该从哪个字说起,尬了许久总算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那,挂了。” 江波涛坐起身,慢吞吞地在扣衬衫扣子:“嗯,别担心了。好好看比赛。”

 

        

       直到法官宣布了开庭,江波涛作为控方律师却仍然觉得这些天发生的一切都让他有种恍然如梦的不真实感。明明一个星期前才听到他的声音,明明一个月前才约他一起去了街角的那家意大利菜,一起赞叹了《天鹅湖》女主角淋漓尽致的美丽和优雅,明明小半年前才重新到他,才重新有勇气有机会开口说爱他,明明...江波涛总希望这只是他做过的太多疯狂的梦中的一个,但他很清醒,

        这不是梦。如果这是梦,那么他就永远不会醒。

        他在接到警方的电话的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知觉,任由着肢体的本能驱驶着一路往事发现场去。警督忙不迭迎上来:“很抱歉打扰您,江先生,但既然死者把您的电话设置成了紧急呼叫号码...”他却浑浑噩噩一个字都听不进去。直到飞溅的一处处暗红色扎进他的眼底,他才真实地感觉了疼痛。由心而生在一瞬间传遍这具血肉之躯的每个角落的疼痛,有如实质地翻滚、咆哮着刺激四肢百骸的每一处神经。他几乎可以在呼吸凝滞的瞬间听间自己血液疯狂奔流在身的声音,震耳欲聋。

         梦里不会有那样真实的疼痛。

         他蹲下来,在伸出手的刹那感到了来自北极的寒意,顺着指尖如噬骨之蛆爬上来,倒是给了他一线清醒:“拜托了,警督。查出是谁。”他一字一顿,说完便像是掏空了全身的力气,眼泪紧接着着不堪重负地滴下来。

        他还记得那个在拘留所的晚上,泉生隔着铁栅栏坐在玻璃的另一边,无所畏惧地耸耸肩:“他比我想的还要蠢。我说他死了我就会放过你,他居然就那样傻乎乎地照做了。”江波涛没接这个话茬:“为什么是他?”泉生咧嘴一笑,“那还用说吗?他夺走了本来属于我的所有安逸。我在这死人堆里摸爬滚打,他却在那儿潇洒地唱歌!不是他还能是谁?再跟你说一个事吧,反正也不怕再恨我一点。当年那些谣言,是我传出去的。”江波涛手撑着头,眼神游离:“不,他比你想的聪明太多。他明知道你不会想放过我,但他让我有机会不放过你。”“不,我不会被判死刑。你们不可能得偿所愿的。”江波涛站起身,“不。小周他让一切不可能变为可能。”临出门之前,转头冲泉生点了点头,“泉生,祝你好运。”

 

        江波涛没去理会堵在法庭外想要采方胜诉后的江大律的记者,拒绝了事务所的庆功宴,独自去了市效的酒吧。

        他们久别重逢的酒吧。

        同样的两杯酒,只剩下了一个人。江波涛起端起自己的一杯,碰了一下:“Cheers。我们赢了呢,小周。”回答他的只有伴随着橙黄色的灯光铺天盖地而来的孤独。江波涛喝光自己的酒,趴下来,凑近对面无所谓的虚空,“小周,你这么聪明。你留下的线索我都差点没找到。那我现在问你,小周,我赢了,我被放过了,又有什么意义呢?”

        江波涛没能听到周泽楷的回答但他想他已经知道答案了。

       “对不起,小周,这次做不到了。”

 

        “楚姐,给杯伏特加。”江波涛倚在吧台上,冲楚云秀挑眉。临海的整条小街都是大大小小的酒吧清吧,江波涛自己在街角也有一个不小的店面,挂了个“偕木”的招牌,开家清吧。平时晚上客人少时候他却总往楚云秀的“梵唱”跑。楚云秀依言递上一杯,见他一左一右搂着两个女孩子,忍不住说了一句:“江波涛,其要你没必要这样。”

        江波涛笑容不减:“没必要怎样?江波涛就是这样的。那个江大律师早就死了。”跟着那人一起死了,“我为了他耗尽了全身力气,只剩这一副空壳皮囊,难到我还要像他那样,连最后这一点都不要了吗?我可没那么无聊。”

        他再没喝那杯伏特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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